修狐||幻冥夜九

又名夜狐,影子【nightfox/shadow】
绘画练习,萌新一只,并且很菜

将高雅藏匿

将高雅藏匿《不存在的公园之四》


瞎写的产物【可能还有地方需要改】

可能没有五,直接是六

也可能就没了

他在看书,冰蓝色的瞳专注地看着竹谏上的字。像一只白狮,有着冰蓝色的眸子尾毛利爪。头上的独角仿佛是千年寒冰凝结而成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知道他绝非平凡之辈,大概和青毛虎是一个级别的。他张的很凶,比我见过的狮子凶的不是一点,但当他转过头来,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恶意,温柔,冷静,沉着,安详。他站起身,很随意地抖抖身上的鬃毛,那洁白的毛发温顺地伏倒在他身上,不用触摸,就能想到这毛必定是比世界上最好的鹅绒还要柔软。他歪头笑着,虎齿微露,虽尖锐无比,也是能看出是没有粘过血的。他很美,高贵,优雅,集于一身。有那么一瞬间,我被他迷住了,直到他冰凉的鼻尖触上我的颊。猫式问候,我碰回去以表敬意。


啊,看这惊讶的表情怕是已经见过我那兄弟了吧,看过他的凶狠是不是很难想象我和他有如此大的不同?对于不知的,我已经习惯了,比较,像我这种性格的,在异兽中也很难再找出来其他的吧。

我有个兄弟,哦大概也算不上吧,我们是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没准谁也没比谁快一秒。要是论资历的话,听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知识应该不比我差,但要论格斗方面,我和他比可真是差了不是一点点。

我天生就对他很依赖,但只可惜,他是黑色的死神,而我是白色的使者。我们分开了,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爱好杀戮而我向往和平。真是有趣呢,既然如此又为何让我和他降生在同一个草窝里?

自盘古开天辟地,天地才从混沌中有了雏形,便出现第一对异兽,生于同一巢穴。恶者青毛虎纹,鸦翼饰之,名曰穷奇。善者白鬃狮皮,鸽羽饰之,名曰白泽。恶者知晓善恶,却只奖行恶者,杀行善者。善者博古通今,遇登基之日便奉书而出。恶者善武,善者通文。善恶两者却视对方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曾伤害彼此也不曾互相分离。善者喜书香,恶者喜血腥,善为留恶焚毁毕生所阅之书,恶为慰善自断虎齿不再杀生。

这大概是对于我们的一生最完全的概括。看看你的表情,想必那虎是没有跟你讲起我,无妨,我来替他讲就好。

书籍,大概是人类出现后才有了这样的一个词汇,但在最早最早,有的异兽就已经开始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来记叙论事。有的用树皮,有的用石头,还有一位把自己学到的知识都抓刻在了他的那个香炉上。我用过兽骨,那些是我同窝吃剩的,有时我也会过去分一杯羹。我主要的食粮,源于书籍,源于我学到的知识。别笑,知识真的可以填饱,对于你们来说,只是精神上,但对于像我这种好学的异兽,有书,就不会感到饥饿。

我每天都要记点什么,先是周围所看到的,用我们的语言记录,再后来记得多了乱了,就开始学着分类,兽骨不够了就去扯断竹子,或是沾点兽血,涂抹到墙壁上。再后来,洞穴周围都写满了,竹片也占据了我休憩的位置,我也只能走的更远,也能探索的更多。直到那天,看到了她。

很有趣不是吗?她的手是五指的,非常灵巧,跟那些较为愚钝的狌狌相比灵巧的不是一点。啊她在捏泥巴,斜坐在河边,以水面为镜,把泥巴捏成她的摸样。然后就看见那群泥人开始活起来了!有趣的妖术,我也想学。然后,过了那么几百年吧 ,就出现了“书”这个名词。她制造的那些可爱的泥人学到了她的智慧,他们学会了建造房屋,驯化野兽【当然他们驯化的不包括异兽哈哈】供自己使用,他们甚至在后来的日子里学会了造“纸”。那个轻薄的玩意可真是好用,虽然它们比竹简和兽骨更不易保存,但竹子也怕水兽骨还怕虫蚁啃食而且这俩还更占地方不是吗?我不介意直接从他们那里获取一些完成品。




人类发展的太快了,或是我已经对时间的流逝不敏感了,看着他们创造字,创造笔,创造墨和砚。说起来,最开始我们不这么称呼他们,我们称呼他们为“两脚羊”,这是那些好杀的异兽起的名字。还请不要生气,因为那时的人类还过于弱小,他们当时在我们眼里,就如同牛羊在你们眼里。

再然后,黑麒麟和龙尾虎就过去跟人类住了,那种矮小的独眼猫也悄悄跟了过去,游走于村庄与森林之间,妖狐们也找到了加速修炼九尾的法子,夜晚化成俊男靓女混杂在人类之中。我那兄弟也找到了乐趣,他是食人的,然而他更喜欢打架,天天去找黑麒麟和龙尾虎的麻烦,那天他一打二了,伤口多的像是鱼鳞,我那时还小啊,就心疼的不得了,他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好想把他扔出去。

他回来的越来越晚,身上的伤口倒是越来越少,他正在变强,然而我感觉我在原地踏步。我以为他将一直会是这样,出走一段时间,等我着急的不行了再突然回来,然后抱住他打闹一会就继续吃饭睡觉看书。没想到那一天他竟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他觉得他吃人我不吃人,他打架我看书,他身上的血腥味会让我困扰,他在意我蹭过他颈毛时皱起的鼻子,这些又怎样?几百年甚至快千年都这么过来的,我有什么会困扰?他离开了,头都不回。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他。

然后,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那个青毛狗来了,什么都没说就开始咬我的书,一掌把他扇飞,然后又过来烦我。我认得那兽,吃金子的,当时有点气极了,就随便说了一个离巢穴特别特别远的地方说我兄弟会炼金他在那让他去找。然后,真的是难受极了,好久了还是没想通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暴躁,然后一气之下烧了巢穴里所有的书,除了那本他看过的。

没想到歪打正着,感受到了兄弟的暴躁情绪,大抵是他真的在我说的那个地方。找到他,愉快地共同进餐,聊了近些年的状况,互碰鼻尖,我也就回来了。我这些年的愤怒,也是因为他的“不辞”而别。毕竟善与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他走是他的选择,我留有我的理由。

生活就是如此,没有谁会一帆风顺。

我侧躺在日曜石上,用一个我最舒服的姿势,享受着初生太阳的柔和的光。今天的太阳比昨日的好像更正一点,我猜测它明天就会偏离这完美的最高点。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我的客人应该就要到了。我跳下那舒适的巨石,弓起背舒展前肢,张开脚掌伸出利爪感受着清晨的带着点湿气的土壤。时间刚好,在我梳理完最后一点脊毛后,一颗灰色的毛茸茸的脑袋从蕨从中露了出来。


“早上好,可爱的远游先生。”我温和地笑着,伸出鼻尖凑到那位的面前。当然,对于你们人类来说,至少从相貌上,他绝不会跟可爱沾上边,呲出的獠牙,伏倒的双耳,吊起的黄瞳,标准的凶兽。但他其实是个很温和的家伙,也有着少见的幽默感,而且他不吃人。他笑一声,凑过来和我互碰鼻尖。“论资质与学问,您才是真正的先生。”


我选了一块舒适的地皮卧在那里,示意那人也寻一块钟意的地方坐下。“来吧,说说过去的五年里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安静地听着游者讲述着他在各地旅行时的所见所闻。我很高兴听到类找到了一个新住所,至少他现在过的舒适,我也听到了凰的涅槃,这次凤做了家长,我曾在几百年前有幸看到过一次凤凰一族的死亡之舞,很美,但也无奈,这种美是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夜九的修为又高了,她的毛发变的更加地光亮。过去的五年,这个世界也依旧安详。


大概吧。


游者在最后一刻收敛起笑容,严肃地看着我。“西方的嗥叫越来越频繁,有时候能听到远嗥者在......悼念。咸水湖边甚至能看到少量的翱鼠族的成员。”他叹口气,“我不知道湖那边的异兽经历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我耸起鼻翼,眯眼看着他。“我虽不如你这般经常游历在人族的领地内,但我能嗅到越来越浓烈的火药味。他们似乎开始注重炼金术了。”

我皱眉,这不会是好事。异兽世界有着紧密的联系,即使如龙族和青丘国两个在大陆两端的种族,亦如我们这片土地上的异兽和远方的远嗥者与翱鼠族,相信他们人类也和我们无太多异处,若是远方的他们受到了迫害,怕是不久后也会波及到我们这边。

真是可悲又可怜。他们学习着我们的本领,再将这本领运用到我们身上,我们几乎一点办法都没有。进山的人们带着越来越强大的武器,见到异兽也不再像最初见到鬼神一般地颤抖尖叫乱跑无措。受伤的异兽越来越多,开始是犼,讹兽一类的小家伙,再后来大一点的也受到了同样的攻击。事已至此,所有强大的家伙都坐不住了。我们甚至开过一个会议,来讨论如何处理后来与人类的关系。但最后是以一群暴躁的家伙的群架结束了会议。

生活又回到正轨。

生活真的回到正轨?

我很久没有见到过游者了。以他的脚力,最多两年即可周游大陆,五年的约期是算上与各地异兽的交换信息的日子。但我离上次看到他已经有十五年了。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预感可能是太准了,准到令我脊椎发凉。我抬头看着那耀眼的太阳,这可能是我在这片土地上接受最后的朝阳沐浴了。我才不过躺下一个时辰罢了,那游者就从树丛中钻了出来,他的毛发甚至都是凌乱的。他苦笑着,无奈又抱歉地看着我。“抱歉先生,把书卷整理一下吧。日落的时候我在玄青树那里等您。”

这天真的到了。


不过我却没有什么留恋的,洞穴臂上的经文也已誊写了下来,兽骨与竹简也尽数换成成捆的书本。我带上那些书,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居住了上千年的洞穴。我离开了。

青玄树那边有异兽接应,但我没想到他也会来。我靠近他,鼻梁紧贴着他的脸颊。“我过来接你,然后,顺路重游故地?”他低沉的嗓音令我安心。我的尾巴绕上他的尾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地方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顺路也就是再看看会不会碰到珍贵的草药罢了。”

那游者告诉我,所有的异兽最终会在落魂崖集合,而以后的住所则是在征求过那异兽的意见后安置在他的背上。

别了,这个世界。

我曾选择相信你们,因为我的善,我依旧选择相信你们。

我是优雅的白狮,我是高贵的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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